干预,就是面对着那上百帅府高手,也等闲能讨得了好处。
胡斐只能先将满腹怒气压住,程灵素却是小声安抚他道:“听见有人编排你的魏大哥,就气成了这个样子?魏大哥一手创立道海宗源,心胸自然不同旁人,怎么会在意这些宵小之徒,胡大哥你呀,还是看魏大哥他——”
话没说完,就听得魏野一声冷笑道:“道海宗源留不留这一只玉龙杯,那是魏某决断,却不劳外人操心。若是有人太爱嚼舌头,何必在酒桌上废话,魏某这就送你去一个发挥长处的所在!”
仙术士说着,将袖一扬,众人只见精芒一闪之间,那方才还在饶舌的汉子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就从桌边被带得飞起,随即整个人都横飞了出去,一路上不知撞翻了多少桌酒席。
一时间只见酒壶与汤碗齐飞、盘碟与杯筷共响,长衫上鹿尾留痕,短褂上鳜鱼拓印。海参脱逃,绮罗丛中如龙归海,鱼翅拒捕,盘花辫上似凤还巢。名宿身法灵巧,怕的是熊掌带汁,高手轻功曼妙,畏的是豹胎挂糊。
只苦了那个嘴上没把门的家伙,就这么直挺挺地飞到西厅廊柱上,方才止住去势,却是被一支无羽铁箭穿过衣领,钉在了柱头上。
魏野这才拿起茶盅,又啜了一口茶,笑道:“福大帅乃是国朝第一领兵大将,想来家中也不爱养些画眉、鹦哥之类雀鸟赏玩。今日魏某空手****,殊觉失礼,借花献佛,将这只能言鸟送了大帅玩赏。”
饶是福康安极讨厌魏野饶舌,但是见着这一幕,也不由得哑然失笑。
一旁大智方丈见着这一场乱象,不由得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向着魏野道:“魏真人这等暗器功夫,将一个大活人带出八丈多远,却不伤分毫,实在是震铄古今的绝艺。然而无乃恶谑太过,不是修行人的本等。”
魏野摇头道:“和尚,魏某不和你说道法,只和你谈因果。过去劫时,释迦牟尼诽谤毗婆叶佛,至他成佛时,仍受果报,吃喂马的粗麦充饥三个月。作业受报,这是你佛门的立论,魏某不过将报应提前几日,又何足怪焉?”
被魏野这么一噎,大智方丈合掌又念了一声佛号,不再言语。
胡斐却是在下面一拍大腿,笑道:“魏大哥这般处置宵小,真是快哉!灵妹子,你还是和魏大哥处得短了,不知道魏大哥是怎样的性情。”
程灵素望着胡斐的脸,心中想道:“我要怎样知道魏大哥是什么性子?我在乎的人,又不是他……”
被魏野这样一搅合,虽然没人受伤,可是这筵席也没人有心情吃下去了。
帅府仆役只得上前来,将筵席撤下,又将满地杯盘肴核打扫干净,奉上茶果。
那倒霉鬼也被人从廊柱上解救下来,亏得他身上那件褂子料子甚是结实,居然没有坠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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