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收了枪,头也不回地走了。
毕然对着这女人的背影露出胜利的笑容,揽过陆夕道:“终于走了,夕,今早想吃什么?”
陆夕看着乔出了食堂,破天荒摇头道:“我……我不想吃……”
“诶?”刚刚获得口舌胜利,毕然顿时被泼了一桶冷水般呆立住。
小尾巴,竟然拒绝了投喂!?
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乔……好像,很伤心……”陆夕无措地看向毕然,“是我,不好……”
“这……”这一下,毕然终于傻眼了。
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女人对于夕的分量。
终于,诺亚敲敲桌子,提醒道:“小夕宝贝,你知道乔喜欢什么吧?”
陆夕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撑住嘴角,支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诺亚提醒道:“不用手指,是不是也可以了?”
陆夕放下手,有些疑惑地点点头。
“乔更喜欢不用手指的那一种……去做给她看吧,她看过后,就不会伤心了。”
“真的?”
“真的。”诺亚托着腮回答道,“不仅不会伤心,也会接受毕然的。”
棕色眼睛亮了亮,陆夕看了眼毕然,随即扭头追出了食堂。
诺亚看向被抛弃后,站在料理台前独自枯萎的毕然,忍不住笑道:“我叫乔孩儿他妈,可不是说说而已。”
毕然捂脸,实在想不通那个毒舌的女人哪里像妈妈了。
“她只是表面那么严肃而已,其实很心软。”
诺亚看着毕然吃瘪,不由得笑道,“你以为你们之前的遮掩真的万无一失么?不过是有几次汇报情况,都被乔隐瞒下来了。”
“乔她……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女人……
毕然想起课上课上把一众男生骂成草履虫的乔,觉得中校对可爱这个词有什么误会。
“她最初参加那场实验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为了她的学生,也为了,自己肚子里没能出生的孩子。”
中校开始磨咖啡豆,回忆道:“说起来,原本是个很大快人心的故事——有个有点见识的城市女孩儿立志去支教,但她的学生被畜生糟蹋了……年轻的她相信正义与公理,把畜生告上法庭,多方搜集证据,自学法律,终于胜诉,把畜生送进了大牢。”
毕然想象那个讲台上的乔老师,换成在法庭上,也一定能把被告骂得狗血淋头。
突然就觉得,这么毒舌的女人还真的就有一点可爱了。
“这不是……很好么?”
诺亚道:“故事到这里结束,自然很好。三年后,女孩儿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幸福,正做着小裙子,等待着女儿的出生——或许是儿子,但我知道,她更希望有个女儿,因为,我记得我搬家那会儿,年纪还很小的她喜欢给洋娃娃穿小裙子……”
“我还很庆幸,她能与对的人组建家庭,而不是嫁给我这个胸无大志,当兵也只为混口饭吃的人,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说到这里,诺亚灌了一大口咖啡,让苦涩在唇齿间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去。
“但没想到的是,那个本应该腐烂在牢狱中的畜生,因为家人的层层打点而多次减刑,刑满释放后,毫无悔改之心,反仗着父母的权势变本加厉,残忍杀害了曾经糟蹋过却也因此让他蹲了三年大牢的几个女孩。”
“而她,被秘密带走时,她的丈夫吓得什么都不敢说,甚至还帮着那个畜生隐瞒了整整两个月……”
“我找到她时……孩子已经没了。她被迫吸入了大量致癌物,不仅成瘾,还已经肺癌晚期……”
“她请求我不要看她……她说,乔雨燕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搏击风雨的小燕子了……”
“她,就要在泥泞中腐烂了……”
诺亚晃了晃被子里还剩下的苦涩液体,然后一饮而尽。
“就在那个时候,夕的实验取得了初步成功——终武计划开始征集新的实验体。”
“那是乔,剔除腐肉,向死而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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