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折腾，回到家，留着唐建设喝点茶，闲聊一阵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
农历初九，宁晋川去了一趟铁匠铺，张顺成正忙着手上的活，宁晋川走近了还不知道。
“老张！”宁晋川喊了一声。
听到是宁晋川的声音，张顺成被吓得险些将丢了手里的大铁夹子。
新年开工的时候宁晋川就说过，不要他干活。
要是不干活，张顺成找不到事做，下面的几个人心里也不高兴，不太听他的，总说他安排不公平，谁多做了，谁少做了。
张顺成要是把重活、累活干掉大半，其他人就听他指挥。
“老板……”张顺成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不敢看宁晋川。
宁晋川心中极失望，怒目瞪着张顺成，大声呵斥：“我让你做什么的？我让你管好这个铺子，你在做什么？”
“老板……做……做不过来，我……”张顺成极力想要解释。
宁晋川从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呵斥过他，这是第一次，让他羞得无颜抬头。
其他人见宁晋川发这么大的火，赶忙忙手里的活，不敢怠慢丝毫，生怕被宁晋川挑出不对的地方。
宁晋川怒哼一声：“做不过来？多你一个人就能做过来了？”
“做不过来你可以给我说，招人！”
“小王呢？”
小王叫王永胜，是张顺成选出来帮他管理的。
王永胜赶忙跑了过来：“老板！”
宁晋川指着张顺成问：“这几天他是不是都在干这些活？”
王永胜小心翼翼说道：“做不过来的时候，老张会帮忙。”
宁晋川瞪了王永胜一眼：“什么老张？我说了，他是你们班长，叫班长，张班长都行。”
“是……是张班长。”王永胜赶紧改口。
实际上，这个称呼放其他地方，宁晋川不会在乎。
宋小罗管着废品站，也挂了个班长的名头，别人叫他“小宋”“小罗”，宁晋川都是不管的，因为宋小罗能管住那些人，能指挥那些人把事做好。
张顺成不行，那这个规矩就必须要立起来。
宁晋川大声说道：“所有人，五分钟内，把手里的活停下来。”
“然后到外面来，跟你们说点事。”
说完，宁晋川转身出门抽烟。
铁匠铺内，所有人赶紧把事情做到一个段落，免得出事。
张顺成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忙做点什么，快点把这事做完。
王永胜低声对张顺成说道：“班长，你安排一下大家做什么。”
张顺成这才反应过来，大声说道：“老王，你带两个人，把烧好的铁水倒进磨具。”
“永胜，把风机关一下。”
“小张……不要让炉子空烧，放些铁进去。”
这一切都被宁晋川看在眼里，心里不由暗暗叹气。
张顺成是不会安排吗？他会安排。
屋里这些活他了如指掌，知道怎么做最好、最快。
反倒是王永胜，反应得快，知道应该怎么做。
刚才那种时候，张顺成要是去帮忙干活，宁晋川立刻把他换了。
要是张顺成站在原地不动，也只会让宁晋川失望透顶。
他安排大家干活，并且安排好了，这才是宁晋川想要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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