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画画。
他没分半点余光给精心打扮的荷金香,气得她不住地咬唇。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陆表哥,姑妈听说你又去找了那个卑贱的歌女,气得都哭了。”
笔尖的沙沙声一顿。
陆曜山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派人跟踪我?”
荷金香表情停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姑妈买通了陆曜山的一个士兵,这才知道他的行踪,只是这种事,给荷金香几百个胆子,她都不敢说啊。
冷汗爬满后背,她攥着裙摆,在陆曜山极具压迫力的视线下瑟瑟发抖。
“陆表哥,你是江北的大军阀,哪用我们找人跟踪呀,好多记者报道呢。”
这话不假,陆曜山的疑心虽然没有散去,但脸色稍微缓和。
他把一叠文件翻得哗啦作响。
“最好是这样。”
话语里的警告不言而喻,荷金香打了个寒蝉。
她有些心虚地不敢抬头,胡乱嗯了一声。
陆曜山的口吻听不出喜怒,“池锦是歌女不错,但她不卑贱,你和姑妈对她有偏见,我暂时不计较,但说话放尊重点,她在江北的地位比你们高多了。”
荷金香咬着唇,“她也没干嘛呀,不就是送送药吗,我也行啊……是姑妈拦着我,说不安全。”
她的话换来的是一声凉薄的嗤笑。
陆曜山掀起眼帘,“你?”
剩下的话他没兴趣说,战争的恐怖之处比寻常人想得要严重许多。
荷金香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会愿意给血肉模糊的士兵包扎吗,会愿意跪在沙石地里,给战地医生递纱布吗?
不会。
她怕是看到血就要尖叫得快昏死过去了。
荷金香自觉被歌女比了下去,恨恨地咬紧牙关。
“陆表哥,那只是个歌女!”
“池锦是歌女,那你是什么?”
陆曜山不答反问,眼神凝了层霜意。
“我是你的表哥,陆家的表小姐,我……!”
陆曜山啪地一声放下钢笔,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挣扎。
“池锦靠自己吃饭,你什么都不会,东西送到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荷金香止不住地开始颤抖,一瞬间她竟然感受到了陆曜山的杀意。
青年近些天被池锦的柔情暖化,待人也宽容许多。
几乎所有人都快忘记,他曾经是踩着万千尸体,一路杀出来的大军阀。
陆曜山这个名字是带着血腥味的。
荷金香手脚发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死心地看着陆曜山。
“姑妈的心意,陆表哥你好歹尝一口,我好回去交代啊。”
陆曜山打开食盒,里面摆放了一层精致小巧的糕点。
他随意吃了一个,打发荷金香离开。
荷金香见他吃了,暗地里松了口气,脸上带笑走出书房。
只是没如陆曜山所想,回到住处,而是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等待时机成熟。
书房里的书页翻动声渐渐杂乱,陆曜山皱紧眉头,有些喘不过气。
他解开衣领上的扣子,呼吸都在发烫。
“怎么回事。”
陆曜山明显能感受到体温在升高,一些羞于启齿的反应也越发强烈。
他咳了一声,脑海里无端蹦出池锦娇媚的脸。
青年喉结滚动,意识有些昏沉,他突然坐直身体,想起刚才的糕点,黑眸里翻涌起无边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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