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说罢,她不再等裴六回神,兀自走向殿外。
古瘦的宫道,夜风猎猎,池锦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恍恍惚惚的裴六。
他都做好了打昏她的准备,怎么皇帝不按套路来呢?
“陛下,您不怕?”裴六百思不得其解,他轻轻一跃,跟上池锦。
宫外空旷,天昼的繁华宛如云烟,挥袖即散。
池锦身披天水碧的外衣,走动间,玉白的藕臂,玲珑的足踝,活色生香。
“不怕,九千岁想伤朕,不必如此麻烦。”
裴六艰难地把视线挪了回来,一个怪异的念头忽地展露头角。
主子,莫不是看上皇帝了?
数年来,九千岁不近女色早已人尽皆知,世人都道宦官不能人道,不喜美人倒也合理。
却从来没人提过,裴宫哲也许是喜**。
池锦侧了侧脸,见裴六表情生动,不免有几分好笑。
裴宫哲身边还有这么活泼的人?
约莫半个时辰,巍峨不输深宫銮殿的九千岁府,映入眼帘。
此时月上中天,门口的侍卫依旧目光如炬,悬于飞檐的灯笼却有些特殊。
光线朦胧,透过的纸衣薄得像人皮。
裴六跟府卫嘀咕两句,暗暗观察皇帝的神色。
池锦仰着头,修长的脖颈平滑如初剥的嫩笋,可一双鹿眼竟深不见底,隐隐闪烁寒星。
“这是人皮灯笼?”她面色平淡,连声音都毫无波澜。
裴六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刚想答是,好震慑皇帝。
这可不是什么人皮灯笼。
一阵昙香忽地卷过。
裴宫哲原本等在书房,却坐立难安。
浑身火灼一般的渴望,烧得他眼尾泛红。
他不再端着架子,听到池锦的声音,匆忙赶出。
“陛下,入夜风凉。”裴宫哲披着浅蓝的常服,清雅无害,可惜细眯的桃花眼泄露几分欲色,如破戒的佛子,渴求抚慰。
“好。”池锦勾唇,不再深究人皮灯笼。
九千岁嗜杀残暴,她早就清楚,现在只是摆到了眼前。
裴六一口气憋在腹中,如果疑惑可以具现,想必他的脑袋上会顶着一堆问号。
而后,他就看着冷心冷肺的九千岁,捏着皇帝的手,不肯放。
皇帝满脸纵容的无奈,反客为主,牵着九千岁进了府。
“主子这是春心萌动,还是放下屠刀了?”裴宫哲咕哝一句,两个府卫想象了一下裴宫哲和颜悦色的模样,被吓得面无人色。
府内,池锦和裴宫哲并肩走,眼底罕见地划过一丝茫然。
她确实知道,裴宫哲的痴狂是因为占有欲,但现在她来了,怎么他还吐息炙热。
宛如在极端力忍耐什么。
“九千岁,有什么要事同朕说吗?”池锦眼皮狠狠一跳,在裴宫哲搂上她腰前,凛然问道。
然而,裴宫哲依旧故我,他不依不饶地搂过池锦,穿过寝衣的宽袖,握住她的手腕。
沁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低低喘了一声。
池锦:“……”
她突然腕上使力,反手握住了裴宫哲的手,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轻颤。
裴宫哲朝她眨眼,颇有些意乱情迷,薄红的唇抿成一条线。
“九千岁,你莫不是被下药了?”池锦拧着眉,捏着他的手腕,一本正经地要把脉。
脉象有力,只是略有加快。
裴宫哲不可抑制地笑起来,他抬手,按动了一下茂密的楠木枝。
“本座没有被下药,陛下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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