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着,裴宫哲的反应也不在掌控中。
当池锦焦急地来回踱步了两圈,宛如被施了定身咒的裴宫哲终于抬起头。
他眼神发直,浓烈的痛意在眼底蔓延,最后双目合上。
那封保存多年的书信从他指尖掉落,脆弱的摔得四分五裂,被寒风吹得四散。
池锦端着狐仙的架子,没法追上去收集,只能观察裴宫哲的变化。
裴宫哲呼出一口浊气,阴柔的桃花眼缓缓睁开,湿润的水雾衬出些许多情。
他开口,声音嘶哑,又透着一分不易察觉的释然,“我,夙愿已了。”
原来他不是被抛弃的,原来他的生父生母并不是狠心的。
现在内力深厚的裴宫哲,幼年时身体虚弱,甚至生了一场大病。
佃户没有田地,本来就靠地主过活,勉强有几家口粮。
孩子一生病,整个家便不堪重负。
父母到处求医,可世态炎凉,又有多少有医德的铺子呢?
走投无路间,他的生父生母再有不舍,也只能把他送给一家富户。
富户膝下无子,裴宫哲本来要做小少爷,
可彼时天昼,国内不定,富户举家逃荒,路遇流民,阴差阳错间,竟丢失了年幼的裴宫哲。
他的凄惨流落不怪父母,最多怪富户,怪这天下不平。
池锦不清楚其中的关窍,但看到箱子里保存完好的小孩衣物,估计真相也和她期待的,**不离十。
“你夙愿了结,本尊也就放心了。”
她拍了拍衣裙,正要离开,却发现裴宫哲纹丝不动。
“你愣着做什么,不走?”
“等等再走。”裴宫哲声音很轻,手垂在两侧。
他越过池锦,往老屋屋后走去。
几近枯死的老树上,盘旋着叫声刺耳的乌鸦,乌鸦突然俯冲,想啄掉老树枝头,唯一的嫩黄新叶。
一颗石子破空而出,擦过裴宫哲的耳后,打飞了乌鸦。
“你?”
裴宫哲转过身,诧异地看到池锦手里拿着他幼时的弹弓玩具。
“我帮你带出来了。”
池锦不仅拿着弹弓,还变戏法似地掏出虎儿帽。
心头的阴霾不知怎么,散去了不少。
裴宫哲僵硬的脸庞缓和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池锦。
走到了亲生父母的坟墓前。
坟墓简陋,已经许久没人打扫修缮了。
裴宫哲弯腰,耐心地拾起枯叶。
见状,池锦也知道他留下的意图了。
收好那些小玩意,她拎起扫把就上去帮忙。
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做起杂事来,手脚意外地利索,怕是得益于早年经历。
小镇微风,一阵阵潮湿发霉的腐味弥漫在呼吸间,池锦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拾掇起落叶,又给坟头添上新土。
白嫩的额头渗出薄汗,池锦浑然不觉,她抚平新土,眼前多出一块帕子。
抬眼一看,裴宫哲神色意外的和善,他似乎从尘封的真相里走出来了,阴冷不见,反倒多了生气。
“其实你……”他话音未落。
池锦就着帕子擦完了手,而后,拎着虎儿帽,扣在了九千岁头上。
雌雄莫辨的白衣美男,头顶稚气的桔色帽子,不显可爱,反而傻气扑面。
“噗,咳咳。”
池锦毫不客气地笑出眼泪,是狐仙皮,和她天昼傀儡皇帝有什么关系呢?
明天6:00见,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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