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顿了片刻,裂解了花殇,同时将忌羁收回。
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祭留。
此刻若是不仔细看他,还以为他的白睛是由于极度疲惫才会布满红血丝,可她却清楚地知道那里面全是初代柱星螅流窜的印记。
“为什么要杀了全部的人?”忘川问道。
祭留仅存微末的理智,听到她流畅的质问,微不可及地颤了下,终于双膝跪地,鬓角冷汗淋漓,就连声音都仿佛透着极度的痛苦,“你以前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
忘川虽不能认同他一视同仁的杀戮,但也不能忍受他痛苦地跪在自己面前,急忙上前扑到他身旁,架起他的胳膊。
当她一触到他,他全身上下都仿佛被冻僵了似的,硬的像是一块铁板,但脉管内的血液又似乎被火炙烤着,形成了万马奔腾的汹涌态势,初代柱星螅的毒素发作起来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祭留忽然扒住她的肩头,双手紧紧地扣住她,满目流窜仿若红线的柱星螅,他的瞳孔里已经映不出她的脸,想必根本看不到她了。
忘川感染过柱星螅,自然懂那种锥心蚀骨的痛苦,更何况他体内流窜的是初代的柱星螅。
祭留仍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避免失态,可透骨走肉的毒素毕竟不是他想忍住就忍住的,他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指尖像是冰锥扎进她的皮肉里。
忘川并没感觉到疼,相反她恨不得将他所承受的痛苦都接过来,由她代劳。
“你都想起来了?”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忘川也极力克制自己,不让哽在喉咙里的酸涩涌上来,用力地吞了口唾液,才说:“嗯,想起来了。”
一滴毫无察觉的眼泪从脸边滑落,正好砸在他的黑底银丝军服上,很快渗到衣服里,不见踪影。
忘川咬紧了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全部的情绪都吞进了肚子,就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以他现在的状态,他应该不会察觉到她哭了。
这时祭留突然将扣在她肩头的手移开,循着她的颈侧摸上去,不过到中途又倏地垂了下来,他手臂的力量重重地砸在她的胳膊上,犹如将死之人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忘川别过头,飞快地眨了下眼睛,将几滴眼泪甩出眼眶,才又回过头用力地架起他的胳膊,问道:“还有催化素吗?”
祭留轻轻地转了下头,道:“你应该知道催化素无用。”然后沉默了片刻,又道:“你哭了。”
忘川咬着下唇,缓了缓才说:“没有。”
冷汗浸透了他的黑底银丝军服,他抖得像是筛糠:“我看不到,但心不盲。”
顿了片刻,他似乎想抬手,但最后只是动了动手指,声音已经快要低到听不见了:“恨我?”
忘川使劲地摇着头,一股难以下咽的酸涩感涌上来,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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