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净心斋掌门插口道:“于老先生没有修为,你也只能单拼琴技,不准使用任何法术。”
敖子陵点头道:“那是自然。”
宴席间人们又窃窃私语起来,有人在暗暗幸灾乐祸。于叔华也曾参加过上一届琴会,只不过惜败于九大弟子中的第三席,但是这也几乎外家琴师最好的成绩了。
在这近百年间,除了石敢当与于叔华之外,就在没有一人能胜过九大弟子前三席。所以在第二轮的打擂中,基本没有人愿意去挑战他们,只要和这两个人对上,就等于直接失去了进入最终轮的机会。
姜琰轻轻叹息,知道此事已经再无他可以转圜之地,两人之间已必有一战。于是只好拍了拍手,吩咐琴奴搬上来两组琴桌琴凳。
于叔华将长琴摆出,道:“为了以示公允,还是请姜公子为我们出一题。”
姜琰抬头望向殿外一轮皓月,略加思索,道:“不如便以‘思念’为题吧。于先生是辰组擂主,依照规则应当先弹。”
宴席上顿时安静下来,于叔华微微颔首,整顿衣襟坐定,便开始弹奏起来。
丝弦舞动,琴音时而巍峨如高山,时而浩浩如流水。那本来悠然高远的山水情,此时听起来却无比悲怆苍凉。宴席仿佛已不是宴席,而是江边的沙洲之上。于叔华也已不再是于叔华,而是一位孤立在坟前形如枯槁的老者。
他以苍老的声音悲歌起来:
“昔年倚棹兮清江头,与君邂逅兮情绸缪。
而今江上兮访君游,不见知音兮空自愁。
伤心伤心复伤心,江汉为我生阴愁!
含情不忍兮委垒墓,酹酒淋漓兮空满斟。
相凄其,相凄其!
从此知音再难求……1”
突然间,琴声戛然而止,唯有余音还回荡在梁间。再看满座琴人,无不掩面而泣。
试问天下人,谁不求知己,谁不求知音?于叔华一曲弹出天下琴人心声,也比他十二年前的表现,更加精进。
敖子陵拊掌赞叹道:“好一首‘伯牙吊子期’,好一个故人之思。”
不知这首琴歌勾起了于叔华怎样的回忆,他似乎已将自己代入了琴曲中,此时看起来,仿佛比之前的模样还要苍老。老人没有多说,双手撑着桌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敖子陵颔首示意,俯身坐下:“那我也弹一支,思悼故友的琴曲吧。”
席间顿时又引发一阵窃窃私议。
人们暗自讨论,这支《伯牙吊子期》无论从情感还是技术,哪一方面都已达到巅峰,再难超越。敖子陵若想取胜,则应另辟蹊径,弹奏思慕情人或故乡一类的主题。可又是一曲思悼故友?实在令人捉摸不透。此时就连一直看好他的姜琰与石敢当,也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
然而敖子陵却仍然面带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长琴已摆在了
请收藏:https://m.zz1su.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