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在灰色裤子上看着不是很明显,但那些来历不明的白色,张老头也是个男人,没理由看不懂。
程水北的脸一下子臊出了红晕。
重获新生的第一天,他就丢了这么大的人。
小程想了半天,决定继续装傻。他把换下来的衣服胡乱揉做一团,装在来的时候提着的塑料袋里,哼着小曲儿回到了报刊亭。
张老头的儿子身量和他差不多,程水北穿着审美有些年头的短袖短裤,也不觉得嫌弃。
旅馆趿拉出来的拖鞋不能总穿,程水北琢磨着等挣了钱再换鞋,谁知张老头还贴心地给新帮工买了双凉鞋。
程水北过去的时候,张老头正装作不在意地压扁装凉鞋的盒子:“换双鞋吧,总穿着拖鞋像什么样。”
程水北脚一伸,正合适。
带着对张老头送衣送鞋的这份恩情的感谢,程水北干起来活更起劲儿了。
一整个下午,他把报刊亭里那些陈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旧报刊书籍一口气都收拾出来,装了满满两个大箱子,待人少的时候装上三轮车拉到回收站卖了十三块八毛钱。
程水北把十三块八递给张老头的时候,张老头没收,又把钱推了回来:“你挣的,该你拿。”
张老头解释说不是程水北他可能半年也不收拾一次,这钱是程水北的劳动所得,叫小程心安理得地收着。
程水北郑重地把这十三块八和白衬衫码在一起,然后将自己的小小行李收好塞在了报刊亭的角落里。
晚上十点半,送走了最后一波打火车站里涌出来的客人,张老头颤颤巍巍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程水北如他所愿留在报刊亭里。
小小的几平方的报刊亭,收了冰箱、煮茶叶蛋的炉子和外面摆着的货物,将将够摆下张老头的躺椅。
但程水北已经满足了。
他把躺椅搬到报刊亭外面,抱着胳膊躺下看星空。
2005年节能减排的口号还没喊那么响,2005年的江朔开车上路不会限号,2005年的星星还很亮。
银河边上亮亮的一颗叫牵牛星。
小时候程文秋带着两个儿子爬到房顶上看星星,总会讲牵牛星的故事。
“最亮的那颗是爸爸,后面跟着的两个小星星是两个孩子,爸爸带着孩子去找妈妈。”
爸爸带着孩子去找妈妈。
程水北听故事的时候不知道,牵牛织女星分开的时候,只有一颗小星星能留在爸爸身边。
第二天一大早张老头背着军用水壶来的时候,程水北已经把鸡蛋和玉米都煮上了。
“张大爷,早!”
程水北穿着原本属于张老头儿子的军绿色短袖,乐颠颠地忙活着。
有了十三块八,就会有二十三块八,三十三块八。
程水北想得很明白。
废旧报刊几个月只能卖一次,程水北今天忙活之余,就得想个别的挣钱的法子。
他把煮好的鸡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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