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能屈能伸:“那五百吧。”
小李瞬间瞪圆了眼,“嗬,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那你说个数吧,”老板也不装了,斤斤计较的摆弄起自己的玉石,吊着眼角瞅时玉,“什么人啊,五千块钱都掏不出……”
小李气的差点直接掀了这破烂小铺。
时玉抬手拦住他,笑吟吟的,灯光掠过侧脸,为他蒙上一层柔和的暖晕,他垂着眼,自然地一通指,盯着老板越发放光的眼睛,一字一句:“这八个老虎我都要了。”
“得嘞得嘞,”老板喜笑颜开:“那我给你算算奥,一个五百,八个加起来就是……”
“四百。”时玉说。
老板话头戛然一止,怒吼:“你——”
“我什么?”时玉看了眼小李:“四百有吗?先借我。”
小李面色和缓,这八只小老虎神态各异,除却时玉手里拿的那一只有些瑕疵,其他都还算正常,真要讲讲价,也能按一只一百的卖,他本以为时玉什么都不懂,如今看来倒是半个行家。
“有。”
他掏出钱包,正想付钱,另一头的人群忽然骚动,四张百元大钞还没拿出来,低沉急促的男声便在不远处响起。
“四百。”
那是只粗粝宽大的手掌,指尖覆有厚厚的茧,一看便知常拿锉刀磨头。
人群一静。
不明所以的游客们面面相觑,而摆摊宰客的小贩们率先低下了头,夹起尾巴做人,难得老老实实的说出玉石的价钱。
“嗯?怎么又二百了?刚不是还说两千吗?”
“……你个黑心的玩意,这个呢?五十?!你他妈刚还说五百!”
炙热的视线凝在身侧,略显急促的呼吸格外滚烫,划过脆弱敏/感的耳畔,带来一阵不容忽视的侵略感。
时玉眼皮颤了颤,看着老板手脚麻利的接钱打包,还用了宰“贵客”时专用的小礼盒,笑的殷勤:“装好了装好了,都装齐乎了。”
眼也没抬,他自然地侧过身,接过小礼盒便扔进男人怀里,那宽厚结实的胸膛冒着热气,只是漫不经心的一挨便震了震,他听到男人沙哑压抑的一声唤:“时玉……”
没管目瞪口呆的小李,时玉悠悠然的继续往前走,手里的冰粉被他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点甜的腻人的葡萄干,他往陈政手里一揣,还是没看他,像拴着条大狗,带着人将街头巷尾全走了一遍。
这一路也没少买东西,陈政怀里逐渐堆满了装也装不下的小物件,包括玉雕原石、神态各异的动物玉石。
他沉默无声,一如二十年前在乡下的那段日子里,被骄矜挑剔的小少爷使唤着,满心包容。
明明心里有那么多话想问,事到临头却只老实木讷的闭着嘴,像撬不开壳的蚌,静静看着身边人的侧脸。
越看越移不开眼,走到最后视线直勾勾的近乎赤/裸,盯得时玉不高兴的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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