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过后,沈则高就打算押解赵嘉和两千俘虏进京兆的,同行的,还有应南图和沈宁等人。
在出发的前一天,韶县县衙还办了喜事:沈则高的嫡长女沈静出嫁。县衙之中,喜庆氛围还没有散去,押俘的紧张气息就已经弥漫了。
从岭南卫借来的一千精兵,已经提前来到了韶县县衙,神情紧张地警戒着。
这一千士兵,虽然不是岭南卫最精锐的士兵,却也比折冲府和韶县士兵厉害得多。这一千士兵挺立在县衙前,没有一点声响,却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势。这是一种经过鲜血锤炼的气势,没有上过战场杀敌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有。
在这一千精兵面前,韶县的士兵低头别开了眼。
袁焕是个上道的人,收了沈家那么重的本,送来的,是分量足够的岭南卫士兵。——沈则高对这一千士兵很满意,对袁焕这个岭南卫大将军添了五分好感。
有这一千精兵,还有市舶司的大船楼,他对这一趟押俘之旅多了几分信心。
卯时三刻,关押在韶县县牢的两千余南越俘虏,就陆续被韶县士兵带到县衙前面了,此后,岭南卫的一千精兵就负责看守这两千余俘虏,直到顺利送抵京兆。
这两千余俘虏,经过一个多月的关押,精神气已经极度损耗,不复突袭之时的勇猛。他们手上脚上都戴着着重重的镣铐,他们每进一步,镣铐都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这两千人先后走动的时候,那敲击声就仿佛闷雷,震得沈则敬和应南图两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无论先前有多少信心设想,但是看到这行动不便的两千余人,他们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要押送这样的两千余人到达京兆,已经是不易,还要防着路上可能有的狙击和危险,这让他们无法轻松。
沈则高和应南图的身边,站着的岭南卫将领单破,他是袁焕的亲卫,负责这次押俘任务。他看到这两千余俘虏出现的时候,眼睛也眯了眯,神色紧肃。
赵嘉是最后一个被押解出来的。和这些俘虏一样,他的手上脚上,也是重重的镣铐。他的镣铐,还是特地用精铁打造的,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却比这些俘虏的,更为沉重,也更为牢固。
一个多月的牢狱,可以摧毁损耗绝大部分人的心志,却有一些人,无论怎么囚禁关押,内里的气场都是不变的,赵嘉似乎就是如此。
他的样貌已经变了很多,原本的俊美,成了如今的胡子邋遢,身上还可问道臊臭。只是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则高,缓缓开口说道:“沈大人……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似乎是滚了沙一样,粗粝低哑。
原本死气沉沉的两千俘虏,在听到赵嘉的话语之后,也随即抬头,甚至有人想向赵嘉那边移动,脚上的镣铐又发生碰击声,县衙门前一下子就骚动起来了。
沈则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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