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雪落无声。
窗外传来簌簌风雪声,将窗户拍打得啪啪作响。
屋中的烛火随着风雪的声音猛烈摇晃,整间屋子忽明忽暗。
屋中弥漫着一股并不淡,却也并不浓烈的药香,与虞暮归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谢拂深深嗅闻几口,恍惚间,仿佛四周弥漫的空气中皆是虞暮归,他无影无踪,却又无处不在。
正版的虞暮归前去将窗户关严实,风雪皆关在窗外,声音都小了许多,他屋中的烛火也安静下来,静静地、默默地燃烧着,将黑暗的屋子照亮。
“今夜恐怕要下一整夜的雪,我这儿没有汤婆子暖炉,只有这个暖手的药包可以用。”
虞暮归说着,便将一个缝得细致的藏青色药包交给谢拂,谢拂握在手中,感受着上面传来的阵阵暖意,仿佛身体里的血液也流动得快了几分。
刚刚洗漱完,原本被热水暖入骨血的身体被寒冷的空气一触摸,便又染上了寒意。
谢拂伸手搂住虞暮归的后腰,“有你就不冷。”
再冷的处境他也不是没经历过,这实属寻常。
可有虞暮归在身边,他还会冷吗?
虞暮归低头落在谢拂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上,笑着戳了戳道:“谢公子,你我还没成婚,若是僭越,可是无媒苟合。”
“你想要谁做媒人?”谢拂低声问。
虞暮归还未回答,便又听他继续道:“漫天风雪够不够?”
“满屋灯烛够不够?”
虞暮归本想说不够,然而看着谢拂的目光,他却又将这句打趣给咽了回去。
他忽而莞尔道:“我开玩笑的。”
他本也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否则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正大光明不娶妻,反而与一位男子在一起。
名声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人的眼光是能让他少吃一碗饭,还是能让他医术退步?
不过是庸人困住自己的东西,他从未看在眼中。
他用额头轻轻挨着谢拂的额头,嗅着对方身上沐浴后的香胰子的味道,普普通通的味道,落在谢拂身上,却仿佛有了特别的意义。
“有你就够了。”
有谢拂便足矣。
谢拂低头吻上虞暮归的唇,唇齿交缠间,虞暮归恍惚听见一道咔嚓声。
他睁开眼,却见谢拂拿了床头的剪刀,在他们两人头上分别剪下了两缕头发。
柔顺的长发还带着些许水汽,手指触碰时,指腹冰凉。
谢拂将它们编制成一枚同心结,放于鸦青色的枕边,在这鸦青色的衬托下,格外明显。
“结发为聘,风月为媒,虞大夫,从今往后,我便算是进了你家门,你可要看好我,抓紧我。”
当晚,虞大夫确实将谢拂抓得紧紧的。
青纱帐垂下,遮住了满床旖旎。
屋中的烛光亮了半宿,直到蜡烛燃尽,才不甘不愿地熄灭,也是此时,屋中才没了声音。
虞暮归入睡前,已经不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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